溥儒(1896-1963)作畫,盧子樞(1900-1978)行書《雙照樓詠菊花詩》。餽贈友人扇面,乃文人之意趣,不獨汪精衛有此雅好,其親朋好友亦有之,更多題以汪氏詩詞互相送贈。 1930年佛誕,由陳樹人(1884-1948)作紫藤畫,汪精衛題雙照樓詩〈幾希柏瀑布自山巔騰擲而下注於勃里安湖遠映雪山近蔭林木余在此一宿而去〉於扇面之上,以贈何孟恆母親李凌霜。 何孟恆父親何秀峰(1898-1970)乃篆刻家、印章收藏家,亦結識諸多文人畫家,彼此相贈墨寶,亦多題汪詩。如1942年,書畫名家盧子樞便於溥儒作畫的扇面上題汪精衛〈菊〉詩以贈何氏。 何秀峰山水/何英父行書雙照樓詞《金縷曲》。 何秀峰之弟何英父,亦曾在兄長所作的山水畫扇面上,題汪氏的《金縷曲》,亦曾繪梅竹扇面,並題汪氏〈孚加巴斯山中書所見〉詩一首,以贈姪孫何重嘉,可見此等雅事,仍傳流下去。 何英父梅竹雙清/何英父行書汪精衛《孚加巴斯山中書所見》。
汪精衛姻親——何孟恆家族世系
何吾騶(1581-1651)手書《海珠寺詩》其四與其六。汪、何兩家交情甚篤,何秀峰(1898-1970)曾替汪精衛打理「民信印務」,何孟恆(1916-2016)更迎娶了汪氏長女汪文惺(1914-2015),自此兩家締結不解之緣。汪家乃書香世家,何家亦不遑多讓。 據何氏家譜,何孟恆十三世祖為明朝名臣何吾騶,進士出身,曾官至禮部尚書、大學士兼代理首輔,工詩善書,並著有《元氣堂詩文集》、《雲芨軒稿》等。石鯨鱗湧湛金輪,風動漨漨萬里津。 直北浮雲餘仰睇,四方多難此閒身。 愁看雉堞搖江練,笑指珊瑚上釣綸。 千古茫茫天上下,鏡中樓閣畫中人。何吾騶〈海珠寺詩〉六首其四祖父何長清(1843-1909),是武進士出身,官至廣東水師提督,駐守來往省港必經的虎門砲台。父親何秀峰、叔父何英父皆善書法,字體秀麗,曾為汪精衛抄錄《雙照樓詩詞藁》雧外作品,且何秀峰(1898-1970)更是篆刻家與收藏家,往往與騷人墨客以文會友,如為嶺南名家趙少昂(1905-1998)所繪之寒蟬,題上汪精衛詩一首,或是親自作畫,由英父題詩,其與之往來的文人畫家包括馮康矦(1901-1983)、黃侃(1890-1968)等。 何秀峰隸書/趙少昂寒蟬。 至何孟恆,金陵大學農經系畢業,其對植物認識深厚,曾出版一系列有關香港植物的中英文書籍,如《香港有毒植物》等,並且是一位傑出的植物繪畫家,作品兼具西方傳統植物學插圖的細緻以及中國嶺南文人畫的浪漫,他的作品不但曾得過獎,也曾在多處畫廊展出。
承上啟下——汪精衛家學之淵源
圖片出自汪兆鏞(1861-1939)所編的《山陰汪氏譜》,本書以世系為表,記錄汪精衛世代家族之事跡,上有何孟恆註釋。汪精衛出生於書香世家,從小便奠定了深厚的文學根基,其家學之淵源至今仍有跡可尋。 據汪氏兄長汪兆鏞所著的《山陰汪氏譜》,其十二世祖為明代進士汪應軫,著有《青湖文集》,曾祖父汪炌(1756-1832)曾敕封文林郎,祖父汪雲(1786-1844)亦是舉人,曾任遂昌縣訓導,父親汪琡(1824-1897)曾任幕僚,而汪氏幾位兄長兆鏞、兆銓(1859-1929)、兆鋐(1878-1903)、兆鈞(1879-1901)亦是博學之士。 汪精衛文學根基即由此而起,其詩學之啟蒙更是受益於著名學者先叔父汪瑔(1828-1891)的《隨山館詩簡編》,汪氏自言:隨山館詩簡編,兆銘十二三歲時讀之至熟,今日粗解詩道,皆私淑於先叔父者也《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521後來汪氏亦將其所學傾囊相授予後輩,「十弟」曾仲鳴(1896-1939)則是其中表表者,其《頡頏樓詩詞稿》亦盡顯憂國情懷。汪精衛以後之子侄輩,如汪屺、汪宗準等,亦承續家學,工詩善書,且有自己之創作。
師承汪精衛——曾仲鳴「頡頏樓詩詞」
「頡頏樓主」曾仲鳴贈詩冊予何孟恆母親李凌霜,看其字跡與汪精衛相似。曾仲鳴(1896-1939),曾醒(1882-1954)之幼弟,方君璧(1898-1986)之夫。排行第十,汪精衛(1883-1944)稱他「十弟」或「仲弟」。於曾氏而言,汪精衛除了是兄長外,更是良師益友,不僅教授他國文與歷史,更親自指導他作詩和習字。1966年,方君璧將曾氏遺作附以她自己所作,合印成《頡頏樓詩詞稿》,頡頏樓正是曾仲鳴的樓名。 1912年,汪精衛夫婦到法國求學,定居蒙特爾城,曾仲鳴、方君璧等亦一同跟隨,宛如一大家庭,而後輩中,仲鳴稍為年長,更要照顧其他孩子。1962年2月15日方君璧致何孟恆(1916-2016)、汪文惺(1914-2015)函中,便有提及這一段時期,汪氏對他們的指導(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441-464):汪先生親教我們中文,每次也必教幾首詩,我們的中文全靠他的苦心始有一點增益。 方君璧曾仲鳴雖在法國修讀化學,但愛好文學,曾先後得法國波鐸大學化學學士及里昂大學文學博士學位。而他亦不時會寄詩作給汪氏審閱,如1919年7月10日,汪精衛致函曾醒、方君瑛(1884-1923)、曾仲鳴、方君璧,信中談及國事之餘,亦不忘指點曾氏詩作(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366-367)。 曾仲鳴回國後,更被任命為汪氏之秘書,自始一直伴隨在汪氏身邊,為他打點一切,二人為國事奔波,憂國憂民之情感可謂同出一轍,曾氏不少作品更是在汪氏身邊時所作,如《頡頏樓主詩冊》中的〈隨四兄德昭兄至朱亞里斯白岡上待月〉,當中「四兄」便是指汪精衛:日落晴空暮影長,搖搖羣樹蕩奇光。漸看天末疎星滅,忽見雲端一月黃。萬籟爭令城寂寞,三人坐到夜蒼茫。此時強作消愁語,風景依稀似故鄉。曾仲鳴1939年3月20日,河內暗殺事件發生,奉命暗殺汪精衛的殺手誤傷了曾仲鳴夫婦。曾仲鳴胸腹中了多鎗,3月21日下午4時,不治逝世,曾氏作品自始戛然而止。
陳貞慧與汪精衛
此幅扇面應該是汪精衛現存最早的書法,兩側裱邊更有汪氏的題字。距今忽忽三十二年矣。國事則滄桑屢易,人事則死生契闊,而此箑獨完好如初。汪精衛1909年,汪精衛於扇面題詩一首,1940年又在裱邊兩側題字,前後兩者橫跨三十二年,是汪氏作品中,罕有能一同展示出汪氏書法變化的作品,而內容上更具有多重意義: 這扇面是汪精衛贈予摯友曾醒(1882-1954)女士的禮物,曾醒不但是同盟會會員,更是謀刺攝政王的成員之一,她與汪氏相交莫逆,以姊弟相稱。在扇面上,汪精衛題有《木蘭詩》一首,並在題字上點出中國歷代從軍的女性,借木蘭代父從軍、女子保家衛國的故事,讚頌中國女性對革命的努力。最後,汪精衛甚至以「妹貞慧」自署,展露出難以在他政論文章上看見的幽默。 1940年,汪精衛見曾醒特地把當年贈送的扇面裝裱,故又題字於兩側。在左側的題字上,汪精衛進一步解釋他為何會以「貞慧」署名,原因是「貞慧」廣東話音同汪氏筆名「精衛」,故他特以「貞慧」之名化作女子致函給曾醒,而事實上「貞慧」也並非完全是女子的名稱,明末清初時便有一位男性散文家名為陳貞慧(1604-1656),其兒子陳維崧(1626-1682)更是當時的著名詞人,他的作品集《湖海樓詞》,汪氏亦有從中挑選成集。 在右側的題字上,汪精衛回憶1909年與曾醒等親友在日本的生活,以及他們謀刺攝政王時的行程。關於汪精衛曾醒的資料,請參閱《汪精衛生平與理論》頁495-496。 透過分析《汪精衛與現代中國》系列叢書的一手文獻,讀者將可以發掘出更多類似的新線索、新發現。此幅扇面應該是汪精衛現存最早的書法,兩側裱邊更有汪氏的題字。 距今忽忽三十二年矣。國事則滄桑屢易,人事則死生契闊,而此箑獨完好如初。汪精衛 1909年,汪精衛於扇面題詩一首,1940年又在裱邊兩側題字,前後兩者橫跨三十二年,是汪氏作品中,罕有能一同展示出汪氏書法變化的作品,而內容上更具有多重意義: 這扇面是汪精衛贈予摯友曾醒(1882-1954)女士的禮物,曾醒不但是同盟會會員,更是謀刺攝政王的成員之一,她與汪氏相交莫逆,以姊弟相稱。在扇面上,汪精衛題有《木蘭詩》一首,並在題字上點出中國歷代從軍的女性,借木蘭代父從軍、女子保家衛國的故事,讚頌中國女性對革命的努力。最後,汪精衛甚至以「妹貞慧」自署,展露出難以在他政論文章上看見的幽默。 1940年,汪精衛見曾醒特地把當年贈送的扇面裝裱,故又題字於兩側。在左側的題字上,汪精衛進一步解釋他為何會以「貞慧」署名,原因是「貞慧」廣東話音同汪氏筆名「精衛」,故他特以「貞慧」之名化作女子致函給曾醒,而事實上「貞慧」也並非完全是女子的名稱,明末清初時便有一位男性散文家名為陳貞慧(1604-1656),其兒子陳維崧(1626-1682)更是當時的著名詞人,他的作品集《湖海樓詞》,汪氏亦有從中挑選成集。 在右側的題字上,汪精衛回憶1909年與曾醒等親友在日本的生活,以及他們謀刺攝政王時的行程。關於汪精衛曾醒的資料,請參閱《汪精衛生平與理論》頁495-496。 透過分析《汪精衛與現代中國》系列叢書的一手文獻,讀者將可以發掘出更多類似的新線索、新發現。
汪精衛是否為天下人唾棄的「民族罪人」?
1937年1月汪精衛回國,民眾高舉橫額歡迎,圖片見《實報半月刊》,有關事跡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118-123。汪精衛是近代備受爭議的人物。多年以來,對汪氏行動、人格的謾罵不絕於耳。在今人普遍認知上,汪精衛更被認為是中國歷史上其中一位「民族罪人」,幾乎受盡所有近代人的責罵,體無完膚。惟事實上,汪精衛是否真的受天下人唾棄? 正如我們上一期所分享,隨著新資料發布,汪精衛以往被反對者封鎖的思想、演講、著作得以逐一公開。有了這些舊日報章,或將有助我們解答這個疑問。 數據庫如中國歷史文獻總庫等,或可作為以汪氏言論為基礎出版的《汪精衛與現代中國》一手資料的佐證。當中的報導更無疑表明當時的情況,絕非只有一面,實情明顯更為複雜:很多人公開譴責汪氏的同時,支持汪氏者的報導亦比比皆是。事實上,汪氏起初並不願意擔任政府職務,後來亦一再嘗試卸任政府職位,但每當國家危難之際,往往有民眾、各界領袖懇請汪氏回來主持大局,以下是其中幾例: 1910年汪精衛謀刺攝政王事敗,惟這一壯舉成功振奮革命黨人士氣,也讓汪惟這一行動成功振奮革命黨人士氣,也讓汪氏在民間聲名鵲起。1912年民國成立,汪精衛隨即留學法國,並推辭了所有政府職位,但國內仍多次電召他回國幫忙,當中包括孫中山。(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37)據1916年6月12日《大公報》所載,時任國務總理的段祺瑞亦曾致電駐法公使胡維德,請其勸邀汪氏回國共商大事。 1925年7月1日國民政府成立。汪精衛被一致推選為常務委員會、軍事委員會主席。面對黨人的深切期望,汪氏最終亦同意出任。1926年3月中山艦事件發生,據汪精衛「自傳草稿」所言:「汪此時已發現蔣對他不能一致和和合,覺得二人之中應該一人退開。因為若一人不退開,必使西山派之「聯蔣打汪」之計劃做成。汪時正有病,故索性讓與蔣幹。最先鄉居,因病仍未好,遂於五月赴法」(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303)惟汪氏雖在外國,但黨部時時來電請他銷假復職。如1926年10月17日《晨報》所載,蔣介石亦有發電請汪精衛銷假。10月24日《晨報》亦有報導,廣州國民黨決議迎汪精衛回粵,並舉何香凝、彭澤民等赴新加坡迎汪氏回廣州。一時之間,廣州牽起了迎汪的熱潮。至於汪精衛本人對他們迎接他回國之心理,有三重分析,詳細可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76-77、308。 1935年11月1日,汪精衛在國民黨第四屆六中全體委員會合影後遇刺,身中三槍,12月1日,以傷病無法任重,電請辭職,並於1936年2月19日,前往德國就醫。後來因西安事變回國,獲大量民眾歡迎。(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121-122)據1937年1月10日《京報》所載,中央及各界人士,包括蔣介石、閻錫山等都有派代表迎接汪精衛回國,蔣介石更電請汪精衛即日回京。 報章更揭示了與上述例子類似,但在現今卻絕少有人提及的資料。據大量報章顯示,〈艷電〉發表後,「和平運動」仍獲得不少有識之士支持,甚至各地各界團體也發文、向汪精衛表示贊成、致謝,甚至讚揚,當中包括不同的商會、同鄉會、教育機構、海外人士、軍方將領等,如台僑新民總會、上海市總工會、中國青年反共救國會。尤其是台灣華僑總會,據《東亞晨報》1940年4月22日的報導,其會長容建麟更組成代表團,親抵南京拜謁汪精衛,表現出擁護之熱忱。 由上可見,不論人們認為汪精衛是否「罪人」,縱觀汪氏的政治生涯,他在黨內外從來都不乏支持者,惟這一事實今人卻隻字不提,於是他們對汪氏的愛戴也非今人所能知道。幸好這些聲音被舊日報章所載,輾轉至今,非一筆能抹殺。至於他是否戀棧權位,讀者同樣可在上述之中略知一二。 透過分析《汪精衛與現代中國》系列叢書的一手文獻,讀者將可以發掘出更多類似的新線索、新發現。1937年1月汪精衛回國,民眾高舉橫額歡迎,圖片見《實報半月刊》,有關事跡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118-123。 汪精衛是近代備受爭議的人物。多年以來,對汪氏行動、人格的謾罵不絕於耳。在今人普遍認知上,汪精衛更被認為是中國歷史上其中一位「民族罪人」,幾乎受盡所有近代人的責罵,體無完膚。惟事實上,汪精衛是否真的受天下人唾棄? 正如我們上一期所分享,隨著新資料發布,汪精衛以往被反對者封鎖的思想、演講、著作得以逐一公開。有了這些舊日報章,或將有助我們解答這個疑問。 數據庫如中國歷史文獻總庫等,或可作為以汪氏言論為基礎出版的《汪精衛與現代中國》一手資料的佐證。當中的報導更無疑表明當時的情況,絕非只有一面,實情明顯更為複雜:很多人公開譴責汪氏的同時,支持汪氏者的報導亦比比皆是。事實上,汪氏起初並不願意擔任政府職務,後來亦一再嘗試卸任政府職位,但每當國家危難之際,往往有民眾、各界領袖懇請汪氏回來主持大局,以下是其中幾例: 1910年汪精衛謀刺攝政王事敗,惟這一壯舉成功振奮革命黨人士氣,也讓汪惟這一行動成功振奮革命黨人士氣,也讓汪氏在民間聲名鵲起。1912年民國成立,汪精衛隨即留學法國,並推辭了所有政府職位,但國內仍多次電召他回國幫忙,當中包括孫中山。(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37)據1916年6月12日《大公報》所載,時任國務總理的段祺瑞亦曾致電駐法公使胡維德,請其勸邀汪氏回國共商大事。 1925年7月1日國民政府成立。汪精衛被一致推選為常務委員會、軍事委員會主席。面對黨人的深切期望,汪氏最終亦同意出任。1926年3月中山艦事件發生,據汪精衛「自傳草稿」所言:「汪此時已發現蔣對他不能一致和和合,覺得二人之中應該一人退開。因為若一人不退開,必使西山派之「聯蔣打汪」之計劃做成。汪時正有病,故索性讓與蔣幹。最先鄉居,因病仍未好,遂於五月赴法」(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303)惟汪氏雖在外國,但黨部時時來電請他銷假復職。如1926年10月17日《晨報》所載,蔣介石亦有發電請汪精衛銷假。10月24日《晨報》亦有報導,廣州國民黨決議迎汪精衛回粵,並舉何香凝、彭澤民等赴新加坡迎汪氏回廣州。一時之間,廣州牽起了迎汪的熱潮。至於汪精衛本人對他們迎接他回國之心理,有三重分析,詳細可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76-77、308。 1935年11月1日,汪精衛在國民黨第四屆六中全體委員會合影後遇刺,身中三槍,12月1日,以傷病無法任重,電請辭職,並於1936年2月19日,前往德國就醫。後來因西安事變回國,獲大量民眾歡迎。(見《汪精衛生平與理念》頁121-122)據1937年1月10日《京報》所載,中央及各界人士,包括蔣介石、閻錫山等都有派代表迎接汪精衛回國,蔣介石更電請汪精衛即日回京。 報章更揭示了與上述例子類似,但在現今卻絕少有人提及的資料。據大量報章顯示,〈艷電〉發表後,「和平運動」仍獲得不少有識之士支持,甚至各地各界團體也發文、向汪精衛表示贊成、致謝,甚至讚揚,當中包括不同的商會、同鄉會、教育機構、海外人士、軍方將領等,如台僑新民總會、上海市總工會、中國青年反共救國會。尤其是台灣華僑總會,據《東亞晨報》1940年4月22日的報導,其會長容建麟更組成代表團,親抵南京拜謁汪精衛,表現出擁護之熱忱。 由上可見,不論人們認為汪精衛是否「罪人」,縱觀汪氏的政治生涯,他在黨內外從來都不乏支持者,惟這一事實今人卻隻字不提,於是他們對汪氏的愛戴也非今人所能知道。幸好這些聲音被舊日報章所載,輾轉至今,非一筆能抹殺。至於他是否戀棧權位,讀者同樣可在上述之中略知一二。 透過分析《汪精衛與現代中國》系列叢書的一手文獻,讀者將可以發掘出更多類似的新線索、新發現。
新聞自由——汪系報刊的荊棘與險阻
《中央日報》(昆明)1941年08月11日報導上海中華日報館被炸一事。新聞自由得來不易,若要發出不同的聲音,不獨會面臨專權者打壓,報刊機關黨同伐異,更要承受真槍實彈的攻擊,此中種種,汪精衛派系報刊也一一經歷過,如何堅守悍衛,成為其中關鍵。 自汪精衛主張與日和談以來,與汪氏相關的報章,如《南華日報》、《中華日報》等每每遭受打擊,正如以下幾例:1938年12月30日,香港《南華日報》正式發表汪精衛之〈艷電〉,並連日來報導他的行動。1939年1月14日,重慶政府以《南華日報》持反蔣介石態度,觸蔣忌諱,故下令全國郵局停止寄遞《南華日報》,並把中央宣傳報駐港特派員兼任該報編輯的林柏生與梅思平免職。和議的討論因此受到箝制。1月17日,林柏生更在香港遭到鐵錘襲擊,重傷昏迷。 《中華日報》也多次遭到襲擊。先是1940年10月2日,上海天后宮橋中華日報館發現有炸彈,幸未爆炸。10月10日,又有人向上海河南路中華日報舊址投擲兩杖炸彈,其中一個當場爆炸,將部份機器破壞。1941年8月9日中華日報館機器房有人預置定時硫磺彈,爆炸後,多名工友受傷,其中侍衛馬西永左臂炸斷,性命危殆,報章被迫停刊。 儘管荊棘滿途,《南華日報》、《中華日報》等在反反覆覆的停刊間,仍竭力發表不同的聲音,這些文字、演講、行動得以隨著報刊出版而被保存、記載,直至今日仍能在中國歷史文獻總庫上公開,讓今人可閱讀民國歷史主流外的另一種聲音。 透過分析《汪精衛與現代中國》系列叢書的一手文獻、124頁「自傳草稿」以及它們相應的膽錄文字,讀者將可以發掘出更多類似的新線索、新發現。《中央日報》(昆明)1941年08月11日報導上海中華日報館被炸一事。 新聞自由得來不易,若要發出不同的聲音,不獨會面臨專權者打壓,報刊機關黨同伐異,更要承受真槍實彈的攻擊,此中種種,汪精衛派系報刊也一一經歷過,如何堅守悍衛,成為其中關鍵。 自汪精衛主張與日和談以來,與汪氏相關的報章,如《南華日報》、《中華日報》等每每遭受打擊,正如以下幾例:1938年12月30日,香港《南華日報》正式發表汪精衛之〈艷電〉,並連日來報導他的行動。1939年1月14日,重慶政府以《南華日報》持反蔣介石態度,觸蔣忌諱,故下令全國郵局停止寄遞《南華日報》,並把中央宣傳報駐港特派員兼任該報編輯的林柏生與梅思平免職。和議的討論因此受到箝制。1月17日,林柏生更在香港遭到鐵錘襲擊,重傷昏迷。 《中華日報》也多次遭到襲擊。先是1940年10月2日,上海天后宮橋中華日報館發現有炸彈,幸未爆炸。10月10日,又有人向上海河南路中華日報舊址投擲兩杖炸彈,其中一個當場爆炸,將部份機器破壞。1941年8月9日中華日報館機器房有人預置定時硫磺彈,爆炸後,多名工友受傷,其中侍衛馬西永左臂炸斷,性命危殆,報章被迫停刊。 儘管荊棘滿途,《南華日報》、《中華日報》等在反反覆覆的停刊間,仍竭力發表不同的聲音,這些文字、演講、行動得以隨著報刊出版而被保存、記載,直至今日仍能在中國歷史文獻總庫上公開,讓今人可閱讀民國歷史主流外的另一種聲音。 透過分析《汪精衛與現代中國》系列叢書的一手文獻、124頁「自傳草稿」以及它們相應的膽錄文字,讀者將可以發掘出更多類似的新線索、新發現。